【蝙蝠侠x你】破镜重圆
#本文又名两个人是如何差点谈成四角恋的（不是
#虽然最开始是为了帕蝠写的但是感觉越写越无关了……
#第一人称
#ooc见谅，如果有什么槽点可以评论或私信指出
#虽然很想谈恋爱但是搞事业为重的雇佣兵你x同样在搞事业的蝙蝠侠
#前篇可见合集
0.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年幼的我坐在街边卖花，夕阳西下，红色的光撒在花朵上，就像手上燃起的一小团火焰。收养我的奶奶把最后一朵花别在我的耳旁，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家。
我梦见我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和搭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小心把话题引到了小少主的头上，小少主气急拉着我们打架，而首领站在旁边笑着看着我们。
我梦见我来到哥谭，在教堂里认识了布鲁斯，我爱他，他也喜欢我，我们在教堂里举行了我和他的婚礼。
我走向他，我看着他，可他的脸模糊不清。我想看清他的脸，于是我死死的盯着他，盯着他那双似乎包含爱意的眼睛，却看到了另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那是谁？
我听到布鲁斯说出了誓言，可誓言里说出的那个名字却不是我的。我看见他眼睛里的那个人笑了，笑得幸福而甜蜜。
“我愿意。”
那是我的声音。
梦醒了。
1.
我从床上醒来时，身后紧紧抱着我的男人还在沉睡。他的心跳声很平稳，看样子睡得还不错。
感谢空调，不然在这个季节里我们两个贴这么近我可能会被热死。我在床上发了一会呆，最后还是决定起床洗漱。只是我刚刚挣脱布鲁斯的怀抱想要起身，就被他抓住了手。
“你要去哪？”
“卫生间。”
洗漱完的我闲的没事打开了我还没来得及搜查的书柜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没看过的书，却意外的在某个抽屉发现了几瓶不同的香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偷偷喷了一点闻了一下，这些味道单独闻起来都不让人讨厌，只是混杂在一起多少让人不敢恭维。
说起来，在我还伪装成艾拉的日子里，我发现布鲁斯韦恩好像非常不喜欢喷香水，那些不需要他外出维护韦恩少爷那仅有的形象时他身上的味道几乎淡的不可闻。这点我现在倒是理解了，毕竟蝙蝠侠是藏在黑暗里恐惧，而不是散发香味的甜心。
但他偶尔还是会喷一点，在我们仍在互相试探的那段日子里。那个时候的他为了掩盖自己身上因为夜巡留下的奇怪味道时会选择用一点香水去掩盖，可他那时候并不在意香水的前中后调，一次我和他拥抱时居然闻到了他身上没洗掉的甜果香，这让我笑着叫了他好几天布鲁斯甜心。
可现在的布鲁斯不一样了。他能熟练的分辨出今天我用了什么样的香水，身上的香味也复杂了起来，有时是浓烈的烟草，有时是冷冽的松柏，他学会了在不同的场合搭配不同的香水，也用这些香水打造了众人眼里那个失去爱妻后自甘堕落的花花公子。
这么说怎么感觉有点自恋……
背后传来声响，刚刚睡醒的布鲁斯很快发现了这股奇怪的味道。
“你喜欢这个？”他从我身后抱住我，嗓音是刚刚睡醒的沙哑。
有点痒，我缩了缩脖子，却也没多做反抗。
“还行吧。以前研究过一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不用香水的原因和布鲁斯一样的，多余的香味会暴露不必要的信息，我之前的任务多是暗/杀或者潜伏，而少有的需要扮演的角色又是个贫苦的小姑娘，自然也用不上什么香水。
“是吗？那我今天的晚宴就用你选的香水吧。”
“你就不怕我刻意选个奇怪的味道？比如上次你喷错的那个？”
“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会拒绝你。”
听听，多美妙的一句话，这就是哥谭甜心的实力吗？以前那个抑郁小王子是被泡进蜂蜜罐了吗？
我很配合的给了他一个吻，这一幕显得如此美好而缠绵。
如果忽视掉我的脚铐的话。
我们很默契的没有讨论这个话题。布鲁斯是不想提，我是知道提了也没用。
我们就像对普通的新婚夫妻一样，恩爱，甜蜜。
就像五年前那样。
而这也意味着哪怕我们知道了对方的秘密，我们依然选择戴上面具去扮演对方的爱人，只是这个面具的形象稍微有些改变。
哦，对了，还有我身份的改变。
从被绑来韦恩庄园到现在，我几乎没有踏出过这个房间半步，不过说起这是个房间，我到觉得它像个布鲁斯精心设计的豪华升级版的监狱，毕竟脚链的另一端明晃晃的镶在水泥墙里，而链条的距离又很好的保证了我在房间里行动自如但逃不出去，这个距离设计的太好了，好到甚至在我看着窗外时布鲁斯也善意的提醒我如果我打算跳下去我可能会被迫挂在半空然后等着庄园的某一个人把我拉上去。
谢谢，想想就社死了。
不过老实说我觉得他的某些设计还是做了无用功的，像是桌角的保护垫这种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可能他也没想到我被囚禁以后的态度会这么平淡吧……我只能说我是个非常随遇而安的人了。
更何况这种程度的囚禁对我来说更像是休假。
没有审讯和拷打，饮食和居住都是最好的，甚至有个完全长在你审美上的男人天天陪你睡觉，都不提被抓的时候了这么一想我在组织里过的那都是些什么日子。
说老实话，如果条件允许，我不介意就这么被布鲁斯绑着，毕竟当年那事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的伤害，我现在在他那里的信用度估计已经是负数了，不然我不可能在这里只见到了他和阿福，连他的养子都没近距离见过面。
不过我真没想到他还会养孩子，毕竟我和他相爱的时候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叛逆的自卑小孩，虽然年龄上来说他比我大一点就是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他有改变也很正常。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我还不认识小鸟，自然也没有无痛当妈这方面的困扰，我现在的困扰主要是怎么让我亲爱的布鲁斯再度相信我，起码能让我偶尔离开这个庄园最偏僻的房间出去透个气散个步什么的……
“你这要求可有够低的。”
年迈的老女佣把手上的瓶子递给我，她的脸上是我非常熟悉的表情。
“是啊，我一向没有什么追求。而且现在也不用了。”
我穿上了她带过来的鞋子，然后在老女佣的帮助下把床垫从窗口勉勉强强丢了下去。
“祝你好运。”
老女佣说完这句话就翻窗而下迅速撤退了，身手好到不像个老年人。
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老年人就是的了。
我站在窗口吹风，风吹过我的头发，如果我现在不是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现在的画面应该还挺不错的。
过了一会他给我发了信号，这栋楼的附近没有其他人，而布鲁斯和他的养子现在在离韦恩庄园起码三条街以外的地方夜巡，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什么时机？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醒了沉睡的韦恩庄园，当仆人们惊慌失措的赶来时只剩下破碎的大楼上蔓延的火光，没有人会注意到黑暗里迅速潜行离开的身影，就像没有人能看见在隐藏在火焰下断开的铁链一样。
休假结束，该上班了。
2.
最后的信号停留在废弃的工厂，可布鲁斯赶到时，只看到了被强酸腐蚀到几乎认不出来的脚铐。
又逃走了。
布鲁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倒不如说在抓住她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她是最优秀的雇佣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几乎每一次任务都是在生死之间游走，这样的人如果想跑是关不住的。
阿福打来了电话，告诉他韦恩庄园被炸的消息，他们还在楼下发现了掉落的床垫和几件比较厚重的衣服。
利用爆炸把铁链炸断的一瞬间跳出窗外逃走吗？本来以为她会想办法慢慢把脚铐解开，但没想到她选择了最直接快速的办法。
不过这么看来自己调查的方向没错。那些家伙急了，所以不得不让她亲自动手了。
她所在的组织并不是什么金钱至上的组织，相反他们总是在做一些虽然过激但也勉强可以称之为惩恶扬善的事情。而他们会这么着急对付这些余党，那正好证明了这些人里有人知道些什么不该被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而很不巧，那些余党和哥谭的黑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最近哥谭接连不断的案件也被查出与他们有关。
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只是一个是要他们永远安静，另一个却要他们开口认罪。
只要按照这条路继续追下去，他们总会有再见的一天。
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他需要回去用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去应付闻讯而来的警察和记者，并且要在他们到来之前把房间里的锁链和监控设施清理干净。这么一看她这次谋划的爆炸可真的是一石二鸟，离开的同时还想办法拖住了他。
不过不要紧。
我们很快就会再次相见。
“走了。”
我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蝙蝠车，回过头和亚修斯说道。
“真恐怖……刚刚把脚铐解开就过来了，吓死了……”亚修斯还是那副老女仆的装扮，老实说他穿这身真的很香艳。
“收起你下流的想法。”亚修斯一眼就看出了我在想些什么。“话说蝙蝠侠他刚刚是不是往这里看了一眼？”
“是的哦。就这么几分钟，稍微想想就知道我跑不了多远吧。更何况我还硬接了一下爆炸。哦，还有你刚刚手抖把我腿弄伤了一块。”
“这不是听到动静被吓到了嘛……得亏没打起来，我可打不过罗宾。”
“你好像非常自然的就把我安排给蝙蝠侠了呢。我明明是伤患。”
“得了吧。你就算四肢都断了都会扑上去咬下对方一块肉，我还不了解你。”话虽然这么说，亚修斯还是背起了我。“接下来怎么办？你被炸伤了，那些家伙现在又躲在黑帮后面畏畏缩缩的不肯出来，我一个搞情报收集的又不可能把他们全干掉的。”
“休息呗，还能怎么样。”我的头有点晕。我的头可能和哥谭犯冲，上次吃假死药头晕这次又被炸到脑震荡，可能这就是谈恋爱的代价？
“不怕那些警察先把他们抓了？”
“没事，就休息两天。蝙蝠侠这两天应该也有的忙所以不用担心。”
“说起这个。”亚修斯眼里又冒出了火花，那是八卦的火花。“你前夫和蝙蝠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怎么是他来抓你而且你前夫那边一出事就走了？”
“什么前夫，我们没离婚。”
“丧偶不算离婚？”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你别岔开话题。”
“行吧……其实蝙蝠侠就是布鲁斯的出轨对象，我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和他吵的。”
“？？！”
“开个玩笑，蝙蝠侠只是布鲁斯的室友而已。”
很明显，亚修斯更相信前一种说法，虽然这两个都是假的。我没有管看起来像是吃到大瓜的亚修斯，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次没打起来，真是太好了。
我握紧了拳头。
可下次呢？
似乎是感受到我情绪上的变化，亚修斯也沉默了，他看上去纠结了好一会，等快到据点了才缓缓开口。
“……要不你还是放弃布鲁斯吧？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我给你多介绍几个帅哥？美女也行。”
“……滚。”
3.
他推开酒吧门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大雨，狂风吹过这片钢铁树林，把雨水带到了他的裤脚上。
该死的天气。他刚在心里暗骂一声又被突如其来的闪电吓了一跳，真是倒霉。不过万幸的是上帝并没有真的为难他，他看到了一辆出租车。
关上车门，也关上了车外的暴雨。出租车老旧的收音机传来断断续续的新闻播报，直到司机不耐烦的锤了几下以后才变得清晰起来。
很明显，司机对于把本就不干净座位打湿的自己非常的厌烦。从司机询问地址的语气中他可以听出来，而在他说出地址以后司机也不想在和他多说些什么了。于是他只能侧身看着路边闪过的街灯，安静的聆听收音机的报道。
女主持人在用她优雅的腔调播报最新的新闻，最近活跃的黑帮被警察局一网打尽，在赞颂了局长的努力以后又吹嘘了一遍市长的丰功伟绩。虽然大家都知道这背后最大的功臣其实应该是那个黑漆漆的怪物。
无聊的新闻。他这么想着，看起来司机也和他有这同样的想法，司机换了收音机的频道，年代久远的音乐带着唱片那种独特的沙沙的粗糙感，很快就安抚了躁动不安的心，车厢里的空气好像都变得轻松起来。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车厢里适宜的温度，美妙的音乐，他很快就变得昏昏欲睡起来，毕竟现在也是该睡觉的时候了不是吗？他很快就会沉入梦乡。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漆黑的车子像是影子一样跟着他，但司机并不紧张，司机平稳的开着车子，这只是一趟普通的短暂的旅途，只不过终点不会是顾客想去的地方罢了。
出租车左拐右拐的拐进了一条小巷，再往前就是条死胡同了。后面尾随的车此刻也不打算隐藏了，它发了狠的冲上来，撞向了那无辜的出租车的屁股。车门被打开，司机从门内狠狠的摔下，溅起一片泥水。高大的蝙蝠从车里缓缓走向背对着他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可怜的司机。蝙蝠侠半蹲在司机的身旁，一把把司机翻了过来，可出乎意料的，那可怜的司机并不是在害怕的颤抖，戴着防毒面具的脸在笑，而那张笑脸意外的熟悉——
我把手上的喷雾对准了他的脸，在对方下意识后退时又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腹部。我没有停止攻击，这次不是演戏也不是玩笑，我抱着杀死他的心态去攻击他，效果很明显，他被暂时我压制住了。
直到出租车门锁响动的声音传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拔枪要直接结果对方，然后下一秒我的枪就被看准时机的蝙蝠侠夺去摔倒一旁。他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这也让我不得不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看到那个男人正踉踉跄跄的往巷外跑去，我一咬牙硬接了一下蝙蝠侠的攻击然后借力直接跑开，可惜的是蝙蝠侠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把我按到在地。
“你在干什么？！你要让他跑了！”
我的脸被按在泥水里，他整个人都压在了我的身上，这让我一时间无法动弹。
“你要杀了他。”
“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他？你知道他们偷的东西如果散播开来会导致什么下场？”我反问到。
他们窃取的，是我们曾经牺牲了无数同伴才换取的机密资料，那份资料一旦问世后果不敢想象。那份资料本该在到手的时候就被销毁，可他们为了自己一点私欲擅自保存了下来。所以，我必须要销毁这些垃圾——
他看出了我的想法。
或许就是这一刻，我们终于彻底摘下面具，看见了真实的对方，不是戴着面具的布鲁斯和艾拉，我们只是目标相同的蝙蝠侠与雇佣兵。
我反扣住他的脚，一个翻身反而把他掀倒在地，我想要离开，却又被他抓住了腿。要命，他抓到的地方正好是被腐蚀后尚未愈合的伤口。我咬牙扭身挣脱了他的手，快步踩上蝙蝠车迅速离去，可他也紧随其后。我闪身躲开了钩爪，却也被逼到了高处的阳台。黑色的蝙蝠依然在我的身后追随着，可我的目标并不是他。
虽然我的枪法还不错，但我其实更擅长冷兵器作战。换句话来说，我不会只带一把枪。
逃跑的小混混被小刀穿透了大腿，这让他一下子失去了行动力摔倒在地上，我本想趁机冲上去扑向他，只是没想到除了蝙蝠侠我还会有另一个对手。
是罗宾。
他从角落里冲出来打晕了小混混并带走了他，而我只能在蝙蝠侠的阻挠中眼睁睁的看着目标离去，心头冲上一股无名火，我的刀转向刺向了另一个人。最后的战况是，我没能杀死目标，蝙蝠侠也没能抓住我。
两败俱伤的结局在这个雨夜落下帷幕。
……了吗？
4
“哥谭快报！警察局突然遭遇恐怖分子袭击！爆炸导致多人死亡！”
街边的报童努力宣传着手中的报纸，正在排队买咖啡的我把他叫过来出钱买了一份，随意看了一下内容，没有意义的猜想和艺术修饰太多了，感觉自己损失了那买报的几块钱。
所以我把咖啡和那份报纸一起送给了亚修斯。
“算是我送你的完成任务的纪念品。”
“得了吧。你只是没找到垃圾桶。”亚修斯翻了个白眼，但是还是接过去了。
“不过这个当纪念确实不错不是吗？记录了你的丰功伟绩还显示了哥谭的特色。看看这些记者多会写，刚抓到那些自投罗网的家伙时往死里吹警察的效率，转过头就能把他们贬的一文不值。”
“小声点吧祖宗，这里可是哥谭的港口，万一有人懂中文冲过来揍你我可不拦着。”
“好好好，不聊这个。”我依靠着栏杆，海风吹在我的脸上，吹散了夏日的炎热。
很显然，这依然是我和亚修斯的一个局。一个让亚修斯名正言顺的潜入叛党内部的局，想想，被罗宾亲自押送的犯人，我为了杀他和蝙蝠侠大打出手的犯人，可信度会有多高。
当然，也少不了他完美的表演，他很成功的套出了资料的位置并假死逃脱，接下来就是我的活了。
有点麻烦，不过问题不大。在等待撤退的时间里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然亚修斯也不会让我来送他。
亚修斯要登上的游轮开始登客了，我看向不远处的庞然大物。他会随着这艘豪华的游艇一起驶向大海，然后换乘我们的潜艇离开这里。
可他并不着急，只是和我站在一起喝咖啡，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直到咖啡快要喝完，他才开口。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你知道的，小少爷并不会在意那些家伙的流言蜚语。”
“可是有人在乎。组织也经不起新一轮的猜忌和试探了。”我无所谓的笑笑。
“我只是个处刑者，只要让他们知道我这把斩刀还悬在他们的头顶就够了。我可不想碰些麻烦的东西。”
“……你上次出任务没有杀任何一个人，对吧？这件事我和小少爷谈过了。”亚修斯看着我，他看上去有些认真。
“不是吧？这种事你也要打小报告？”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和小少爷说这个，毕竟我只是没有夺走那些家伙的性命，其他的事可没少干，现在哥谭警局的伤残人士可不少。
“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干。”他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离开组织去追寻那一边的世界的话，我们会帮你的。”
那一边的世界啊……我愣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答他。我看向不远处的人群，有个小朋友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在那里哭泣，他的父母正耐心的哄着他，看样子他们很熟练，因为没过一会那个小朋友就破涕为笑的搂着母亲开始撒娇。
我突然想起医院里那个小姑娘的一颗糖，只可惜我早已经记不清了那颗糖的味道了。
“真可惜，这个选择我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选过了。”我说。
亚修斯知道了我给他的答案。
时间过的很快，亚修斯要登船了。我没有去送他，虽然只有那么几步路。
我看着最后一个游客也登上船，游轮发出出发的鸣叫，看着这个庞然巨物消失在我的眼前，而此刻，太阳也刚刚落下。
该回去了。我看向手上的握了一两个小时的咖啡杯，叹了口气。
垃圾桶还是太少了啊。
5.
又是雨夜。没有月亮，狂风可以掩盖住受害者的求救，黑暗可以遮掩施暴者的罪行。
刚刚下班的女人一脸惊恐的冲进小巷，身后的罪犯们却是笑着不紧不慢的跟着她，就好像女人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取悦他的手段一样。
糟糕！女人暗骂一声，在恐惧的影响下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她竟然逃进了一个死胡同。她想回过头重寻出路，却不想罪犯们已经堵住了她最后的逃生出口。
这里是哥谭，所以女人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她只能拼命祈祷自己钱包里值夜班得来的单薄的薪水能让他们满足，可那些亢奋的罪犯们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被轻易满足的样子。
“别紧张，小姐，我们只是太无聊了，想找你玩个游戏。”
他们靠近了，恐惧的女人缩成一团。上帝，为什么她要经历这种事情呢？
就像是听到了她的祷告，突如其来的闪电照亮了天空，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很可惜，并没有劈在这几个人渣身上。
但也并不是没有转机。
“玩游戏？不介意加我一个吧？”
他们都看向巷口。那是个黑色的身影，但很可惜，不是哪位赫赫有名的黑暗骑士。那是个姑娘，穿着被雨水打湿的黑色卫衣，有着黑色头发的姑娘。
她抬起头，又是一道落雷，在强光下他们看到了她用衣领遮住了半张脸，整张脸只有一双浅色的眼睛亮的吓人。
“我啊，最喜欢和你们这些垃圾玩游戏了。”
衣服已经湿透了，湿漉漉的布料粘在身上带来了令人不悦的重量，泥水溅到了裤子上让黑色的布料多了几朵印花。
真是糟糕，如果总是这种天气的话我每天要洗多少衣服啊。
躲在角落的女士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她有些茫然失措的看着地上哀嚎的男人，看样子她还是不能理解一个看上去比他们娇小许多的女人是怎么干净利落的把他们全都揍趴下的。
亏死了……虽然这些家伙也值不了几个钱但我以前每次出手可都是有报酬的。我向女士走去，想扶起还坐在地上的她，可她却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迅速逃走了。
好歹说声谢谢吧……我无奈的一脚踹翻一个小混混，从他的外套里拿出了手机然后打给了警察局。虽然这次是行凶未遂但按照这些垃圾的那游刃有余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惯犯了，只是可惜我不能拿些见义勇为的奖金什么的。
虽然我非常确定这些家伙一时半会起不来，但出于职业习惯还是把他们绑了起来，然后才拍了拍手准备在警察到来前离开。看看我多善良，还怕他们被地上的积水呛死特地把他们搬到了墙边让他们靠着墙排排坐。就是这画面有点滑稽，我忍不住拍了张照片，行吧，这也算报酬了。
见义勇为后的我去了附近的高楼，登上楼顶后思考了一会还是坐在了天台的边缘，反正衣服已经脏的差不多了再弄脏一点也无所谓了。不过这里风挺大的，感觉不小心就会被吹下去。我低着头编辑着信息，准备把刚刚滑稽的一幕分享给我的朋友们，只是雨水总是糊住我的屏幕，也得亏它经过特殊改造防水性良好，不然还不等我编辑完信息它就得先一步罢工了。
“你很喜欢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吗？蝙蝠。”
我的手机还没收起来，我在等那些家伙的回信。很好，半分钟了都没有人理我。我抬起头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蝙蝠侠，他站在那里就像雨夜里的一尊黑色的雕塑一样。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出来散步累了，发现这里的景色不错就来这里看看喽。”
我没有撒谎，这里的视野开阔，可以看到不远处繁华的街道，也可以看到另一侧后面那些黑暗的小巷。没事的话我会坐在这里看着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这么一想倒也解释的通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偶遇了。
“你为什么没有和你的搭档一起离开？”
“因为我想待在这呗。虽然当时确实准备了两张票，如果你想看的话我的票根还在家里，下次可以给你看看。”
可他看上去对我的票根没有兴趣。他看上去想说些别的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唉？不问了吗？我还以为你要问问我为什么会想留下来 ”
“虽然你没问，我还是会告诉你。”
“因为我很喜欢你。或许说，我爱你。”
真奇怪。我想。这句话我就连在那个都在演戏的教堂上都没说过，现在却说出来了，这可真奇怪。毕竟再怎么说那个时候我们两个都还是对恩爱的夫妻，而现在，我们前不久才打了一架，我还算计了他，更别提我炸了他的房子还骗了他五年。这么一想我可真是罪孽深重。
很好，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可没有说谎啊。”
这句话的可信度在他的眼里估计就像我的坟墓一样不可信，因为都是空的。
他还在思考，他仍在犹豫，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在思考的问题是爱不爱还是该怎么把我押送到监狱或者阿卡姆里去。毕竟我们都知道，虽然我们做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在拯救他人，但我们终归是触犯了法律。
我们都是罪犯。
只是我比他的罪恶要更加深重一点。
“算啦，不相信就不相信吧。”
我站起来。这里的风真的很大，以至于我都有点没站稳。我看着他下意识前进的动作笑了。
算了，这样就可以了。不管你是因为同样喜欢我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救我，这些都算了。
“再见啦，布鲁斯。”
我向后倒去。
失重感刺激着我的神经，我随着雨水一起落下。我看见有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我看见一道黑影向我冲来。
他抓住了我的手。是布鲁斯。
我看着他，想要看看他眼里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可惜他背着光，我什么也看不清。
“别这样啊，布鲁斯。”
我对他笑了笑。
“我会怀疑你也喜欢我的。”
手套上的机关起到了作用，电流让他本能的松开了手。我还是掉了下去。
我逃走了，又一次。
5.
我做了一个梦。
我从一片黑暗里醒来，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就连我的呼吸和心跳都悄无声息。我漫无目的的朝着我的前方走去，然后一脚踩空跌落在地。
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撞在了墙上，看着穿着漆黑盔甲的男人，我稍微的恢复了一点记忆。
对了，我现在在和蝙蝠侠打架。亚修斯已经被罗宾带走了，计划完成了，我该跑了。
所以我毫不留情的还手，找出交手的空隙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逃走了。
可是我突然跑不动了，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我回头一看，那是根锁链，一端锁在我的脚踝，另一端蔓延到了一片白雾中。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我似乎来到了某个屋子里，就连我身上的破损湿透了的衣服也变成一条干净完好的裙子。
我想起来了，我被布鲁斯抓住了，他把我困在这里了。可是任务没有完成，我应该逃走。
锁链被炸药炸断，我从窗户一跃而下，然后坠落到飞机上的座位里。
组织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为了避嫌我选择隐退，小少主……首领问我想去哪，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去往哥谭，并接下了我隐退前的最后一个任务。
但在飞机上的我只是在期待和布鲁斯的见面。或者说，我在为即将到来的见面感到不安。
飞机起飞了，我突然有了临阵脱逃的想法，我站起身向外走去，可奇怪的是空乘并没有拦住我，他们就像是没有看见我一样。但另一个人抓住了我，是布鲁斯。
“你要去哪？”
我站在我的墓前。我的坟墓被他撬开了，而棺材里空无一物。我看见他的脸上还有些泥土，可他并不在意这些，我很难不去在意他现在的心情，他是愤怒的，在我认识他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了。他的心中满是怒火，可我不知道他为何愤怒。
因为我欺骗了他吗？
但他这次依然没有抓住我，我再次回到了组织，我从枪林弹雨中穿过，手下亡魂皆是过去熟悉的人，我站在尸体的中央，看见布鲁斯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我。
他穿的那套衣服是我走后才买的，我只在同伴偶尔发来的照片里看见过他这个样子。我想向他走去，可看见我手上的血，我又开始犹豫了。
我又看向开在血泊里的那朵白色的荼蘼花，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我推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再次逃走了。
我逃到了教堂，可教堂已经被烧毁，我逃到了医院，可医院里面空无一人，我又逃回了我的点心店，然而死去的艾拉正悬挂在我精心布置过的前台，那是按照她在日记里的描写所布置的。有人从我身边冲了过去，抱住了已经死去的艾拉。
那是布鲁斯。
那么我呢？我究竟是谁？如果与布鲁斯两情相悦的是艾拉，那我应该怎么面对他？
我不是艾拉，我只是个扮演者。我可以是任何一个人，除了我自己。
我可以是毫不犹豫的离开那位命不久矣的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老者的底牌，我可以是亲手杀死背叛组织的搭档的处刑者，我也可以是毒杀一整个帮派的恶童。
我是谁？
梦境的最后，年幼的我依然坐在夕阳里，花红的像是染了血，没有人来买花。
我转过头看向那位收养我的老人，她是慈祥的，善良的。她本该笑着看着我，轻轻的摸着我的头，然后牵着我的手带我回那个并不宽敞甚至可以说简陋至极的家，可我只看到了她那张被殴打到不见人形的脸，以及破碎扭曲的身体。
她给了我名字，给了我身份，所以在她死去的那一刻，我也不复存在。
我谁也不是。
但这一刻，不是梦境，他抱住了我，喊出了我的名字。
被我抛弃的，遗忘的，“我”的名字。
6
我和布鲁斯一起倒在了我实现准备的缓冲垫上。很好，看样子我以防万一多准备的几层没有做无用功，就是摔在盔甲上还是有点痛。
开玩笑，我又不是想自杀，跳楼只是我的逃跑路线，我早就做好了机关。
只是没想到布鲁斯真的会选择一起跳下来。
“你这家伙，查的蛮彻底的嘛。”
我翻了个身，从他身上爬起，下了一夜的大雨缓冲垫已经被雨水淋湿，稍微压一下就能挤出雨水，我们两个落下的位置已经形成一个不小的水坑，我可不想这么奇怪的淹死。
“事先声明，不要骂我，虽然我做的事情都很危险但是我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把命玩没了。这次只是没有想到你也会跳下来罢了。”
“这只说明你准备还不够完善。”
行吧，有道理。我起身，顺便拉了一下这位垫背的黑暗骑士，但下一秒我就被送上了银手镯。
“不是吧又来？！”
“如果不愿意，你可以跑。”他停了一下，把手铐的另一端卡在了自己的手上。
“但我还是会追，如果你做了什么有害哥谭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彼此彼此，如果你不小心登上任务名单，我也会干掉你的。”
话虽如此，但我也没有解开手铐。虽然解开它不难，但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如果我是因为觉得他喜欢的人是我扮演的艾拉才一直假扮艾拉，那他是不是也觉得我喜欢只是他扮演的布鲁斯？所以我们两个的相处才那么奇怪？
这个问题好像有了答案，但准确的结果还要我慢慢研究，毕竟问他估计是问不出来了。毕竟我只能确定我爱他，但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
算了，就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蝙蝠车停在不远处，我穿着被打湿的衣服和他一起走在小路上，这时候我就开始羡慕起盔甲了，起码不用这么黏糊糊的难受。
不过好在雨停了，乌云积攒的暴雨总是下的很急，但也走的很快。虽然现在是晚上，乌云也没完全散去，但雨过后便也能算是天晴了。
毕竟这次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对方，不是吗。
“对了，我还是要确认一下你不是要把我送去警察局吧？那我可就要跑了。”
“……不一定。”
“？”
7.
当然，亚修斯在看到哥谭头条是我和布鲁斯的婚礼后痛骂了我两个小时就是后话了。
*一点后话，正篇到此其实已经完结了，后续可能会掉落一些小番外补充一下
*首先是非常抱歉拖到现在，五月初就该写完的文被我拖成了521（本来是520但是审核到了521）贺文，非常抱歉。
*然后就是本文的一些事了。在本篇里，妹和蝠的矛盾其实就写明了，主要问题就是妹不相信蝠也爱她，妹会觉得蝠喜欢艾拉也是因为这个，妹以前的经历比较苦所以会下意识压抑情感，她希望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兵器，她在这方面非常自卑。
*蝠的问题和妹很相似，但问题是妹是会觉得自己的心意无所谓然后打出直球的人，蝠不会。虽然两个人默契很好但是有些事情不讲明还是会有矛盾。
*如果有其他疑问可以提出来我会回答，毕竟这篇的时间跨度有点大所以有些东西可能写的不明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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