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荔枝白兰地

【蝙蝠侠x你】假戏真做

#本文又名翻车前况(?)

#是蝙蝠侠事业刚刚起步的布鲁斯x隐姓埋名雇佣兵的你

#翻车实况在合集,也可当独立故事看,全文1.5w一发完

#依然是女主第一人称视角

#内含ooc见谅

#可代入帕蝠







0.


作为这个的小故事的开场,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

请问,如何在短时间内下变成另一个人?

好的,第一个答案已经出来了。没错,整容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外表的变化会让人在第一时间将你错认成另一个人,只是在短时间内要完成一个华丽的“大变身”还是有些困难的,而且整容手术也会带来不可预估的危险,就我个人而言是不太推荐这个方法的。

那就退一步,化妆怎么样?化妆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因为对于那些和你没有什么交集的普通路人来说,对你的印象一般只会停留在你的肤色,体型和你的发色上,这些通过化妆服饰以及染发都可以修改,但这还是有个问题,如果有人与你相处的时间长或者对你有些研究,这种小把戏可能就没什么用了。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很明显,这个问题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标准的答案,毕竟好用的方法有太多。就连我刚刚否定的两种方法都会有人可以无视那些缺点完美解决这个问题,比如为了能方便变成不同的脸把自己的脸削掉之类的或者干脆开个挂用魔法……这里就不提这些了,不然接下来就是我毫无营养的胡思乱想了。所以,我还是来说一下我的办法吧。

对于我来说,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变成一个不同的人就可以了。

嗯,听起来有点像废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扮演一个不同的自己。如果你是个阳光开朗的人,就去做一个忧郁冷漠的人,如果你是个简单普通的人,就去做一个张扬艳丽的人。

不,不是简单的模仿与表演,你要去创造,创造一个与你不同的人,改变你语气,改变你的声调,改变你的生活,改变你的习惯。你要去杀死自己,让自己的灵魂变成另一个模样。让他们坚信,哪怕你的外表没有变化,也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

人总会去相信并依赖一个人给我们的固有印象,而每当那些固有印象被粉碎,就会让人产生极大的落差。

“那种事觉得不会是ta干的。”

他们会恍惚,会抗拒,这就是你最好的伪装。

就像是戴上了面具……或许那张面具并不舒适,甚至要让你牺牲掉一些东西,但面具之下的脸,又有谁会认清呢?

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



1.


今天是哥谭少见的晴天。

好吧,也没有很少见,只是哥谭给大多数人的印象总是阴沉沉的,他们总觉得哥谭的天空永远笼罩着厚厚的乌云,从未停止的狂风暴雨还会夹杂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哭喊,血腥味是躲在暗处的贪婪者最好的香水,混乱与肮脏无时无刻的蔓延在这片土地。

可是哥谭也是会有阳光明媚的时候的。

今天的阳光并没有很刺眼,风吹过来的力度也刚刚好,就连温度保持也在一个舒适的范围里——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好天气。

我和布鲁斯就是在这种天气下相遇的。

那个时候的布鲁斯刚刚结束他漫长的“环球旅行”,身为韦恩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他刚回到哥谭便备受瞩目,无数的邀约像潮水一样淹没了韦恩庄园,而在这些邀约里因为各种理由无法推脱的占了大半,这让他不得不从那初具雏形的蝙蝠洞走出来,然后用韦恩家的继承者的身份去面对哥谭的那些虎视眈眈的掌权者们。如果是几年后的哥谭甜心,应对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不过是手到擒来,可那时候的他对这方面毫无兴趣。布鲁斯在回来的第一个月就变成了人们口中性格怪异阴沉冷漠的韦恩少爷,不过他并不在乎。而且就结果来看,他也算成功的摆脱了那些无聊的邀约……很难说他那古怪的态度不是他故意为之。

空闲下来的布鲁斯有了更多时间去了解这座他离开了多年的城市,那段时间的他不是窝在蝙蝠洞里就是骑着他的摩托穿梭在哥谭的大街小巷。他在熟悉这座城市的脉络,熟悉那些仅仅靠着地图和监控无法到达的角落,这会为他之后的行动带来无数的便利,也因此将他带到我的身边。

那是个年久失修到几乎要废弃的教堂,教堂里只有一位年长慈善的神父,他总会耐心的听完他人的忏悔,然后温柔的为他祈祷祝福。

我很喜欢这里,所以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会来到这里静坐一会。我并不信仰上帝,或者说我从来不信仰什么,只是坐在这里看着玫瑰窗撒下来的绚丽的光斑我的心便会一片平静,久而久之神父也明白了我的喜好,他会在看到我时与我打个招呼便回到教堂的房间休息,让我一个人坐在教堂里享受这片宁静。而我也会在工作之余为这位老先生多烤一两个点心作为回礼。

今天也是如此。安静的教堂,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微风,我的内心一片安宁,也更衬的教堂门口的脚步声显得如此清晰。

“您好,您是来祷告的吗?”

我站起身来,回过头便看见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那时的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因为他戴着摩托车头盔,只有眼睛的部分露了出来。他的眼睛和玫瑰窗上蓝色的玻璃很像。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也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你是这的修女吗?”

透过头盔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并不难听。

“不,我不是,我只是在这里祷告罢了,先生。”他在打量我,这让我不免有些紧张起来。我抱紧了怀里的包。毕竟一个不露脸的男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说还是有些可怕的。

“我就要离开了,亚修斯神父正在房间,需要我帮您叫他吗?”这句话倒不是完全为了提醒对方这个偏僻的教堂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实际上,每当有人在我独坐大厅的这个时段来教堂祷告,我便会帮对方叫出神父然后离开,我不会打扰神父的工作,毕竟大部分人都不希望自己忏悔时有别的陌生人在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特地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不用了。我只是路过。”他没有往前,只是稍微向我示意后便转身离开了。这让我放松了一点,但我还是在确定了他是真的离开了以后才和神父打了招呼匆匆离去。

这就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

奇怪的家伙,但是眼睛很好看,不过应该不会再见面了。这就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2.


打脸总是来的很快,在距离第一次见面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我又见到了他。

第二次见面就没有那么平静了。虽然那天的天气也还不错,可只靠温暖的阳光和美妙的天气是不能消除哥谭的罪恶的。哦,我这可不是在隐喻什么,只是对这大白天发生的抢/劫的感慨罢了。

实际上,我是真的不明白我这家小小的点心店有什么好抢的……毕竟按照我的盈利状况来看,我这早起贪黑赚的一点钱也只够我勉强饱腹。虽然很不道德,但我觉得他们还不如抢对面的便利店,毕竟零食饮料也好过我这还没烤熟的面包。

抢/劫的小混混正拿着枪指着我……或许抢个点心店用枪有点太过了,但他们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们现在正试图让我从本就没有几个钱的收银柜里变出一垛钞票。很可惜,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把手里的枪卖了会比抢我的点心店来的钱要多得多。

就在这时,骑着摩托车的布鲁斯恰巧路过。

于是这场尴尬的抢/劫变成了热血的英雄救美。

哦老天。我看着变成废墟的点心店,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还不如被那几个小混混给抢了好。但我现在没法生气,因为在他们交手时我为了帮布鲁斯导致一颗子弹穿透了我的身体,虽然不是要害,但也疼的要命。

布鲁斯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我,让我半靠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上都是血……哦那都是我的血。他的身手怎么这么好?一个翻滚就躲过所有子弹,还能干脆简洁的撂倒所有混混。可就是这样身手矫捷的布鲁斯,抱着我的手却在颤抖。虽然他戴着的头盔让我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可我分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惧。

那是对过往的惨痛的恐惧。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我该让他明白我还没死,不然再这么拖下去我就真没了。

“好痛……”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用的力气之大多多少少带点店被砸了的恼意。疼痛的泪水顺着血粘湿了他的衣服,也终于把布鲁斯从某个梦魇中唤醒。

他叫了救护车。

而被抬上救护车的我,终于扛不住失血过多的虚弱感昏死了过去。

至于治疗费和店铺的损失……还是等我醒了再说吧。



3.


我醒了。感觉还不错。

虽然子弹穿过的地方依然痛到不行,但我的心却是轻松愉悦的。

毕竟布鲁斯刚刚和我说治疗费以及店铺的损失都由他负责。他甚至赔给了我双倍的钱。

哦老天,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我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免带着慈爱。

可能是被我这怪异的眼神看久了,布鲁斯多多少少有点不自在。这时的他并没有戴那熟悉的摩托车头盔,所以我可以在他半遮住脸的长发下看出他的一丝窘迫。

“……你是布鲁斯韦恩?”

我有些艰难的开了口,看样子我昏睡了好几天,不然我这刚刚才被水浸润的嗓子怎么会哑成这个样子?

“嗯。”

他看上去并不意外,毕竟早在他刚回来的第一天他的脸就登上了哥谭日报的头条。

好吧,这位赫赫有名的韦恩少爷还真是惜字如金。不过看在这位刚刚帮我交了一笔巨款的份上,我还是可以和他多聊几句的。

“……你为什么救我?”

他更加沉默了。或许他在愧疚,毕竟要救的人正躺在病床上,而且还因为帮自己而导致失血过多昏迷了几天。

他没有给我回答。

“……总之,谢谢你。”

气氛不能再这么尴尬下去了。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算是给这场独角戏落下了帷幕。

布鲁斯韦恩再我的床边坐了很久。老实说一个大男人坐在你床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你真的很恐怖,但没过一会我就习惯了,甚至在他的注视下再度进入梦乡。哦,这不能怪我心大,毕竟我只是个刚刚从昏迷状态苏醒的病患,多睡一会很正常。

我不知道他在我身旁坐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自此之后他每天都会来看我,有时只是匆匆一眼,有时也会坐个几个小时。我也渐渐学会了分辨他沉默中的感情,虽然在后期的交谈中他变得不那么沉默。

老实说,我和他相处的还算比较愉快,只是伤口总有愈合的一天,而我也总会有出院的一天。

或许出院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吧。毕竟我只是个小人物。我想。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布鲁斯在我出院的前一天向我求婚了。

是的,直接求婚了。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混乱的话我们好像并没有在一起。

“你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我需要一个能理解我的妻子。”布鲁斯对我说道。

我大概能理解他的意思了。布鲁斯从回哥谭起就有无数视线注视着他,那些窥伺着韦恩家族巨额的财产的家伙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靠近布鲁斯,而那些适龄的女士便是靠近他的好办法。

他需要一个妻子帮他摆脱那些各怀鬼胎的“桃花”,准确来说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帮他摆脱一些关注,贫民和贵公子的爱恋,哦这会是八卦杂志上最动人的故事。

而这对我也没有坏处,毕竟那可是韦恩夫人的名分,如果我答应了他,我就不用再为那点可怜的存款发愁了。

是的,这真的很俗,和布鲁斯的烦恼比起来真的很俗。他想要的是脱离注视的自由,而我想要的是不再为生活所困的金钱与权利。

但老实说,我心动了。

“我知道这很突然,你也不用马上就给我答案。”布鲁斯又说。

再看看他的脸吧。我敢打赌,如果他想做一个花花公子,他一定能成功,哪怕他一无所有……谁能拒绝以后被称为哥谭甜心的布鲁斯的那双永远带着泪光的漂亮眼睛呢?

哦老天,他真的长得很合我的胃口,而且他身材也不错。

所以,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4.


我拒绝了他。

哦,我的心好像在滴血。但我还是委婉的拒绝了他。

“抱歉……我可能无法接受,不是你的原因,我……无法与他人发展成更亲密的关系……”

布鲁斯看着我,想开口说些什么。按照他的习惯,他大概已经知道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他可能想要开口给我一些承诺。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点了点头,尊重了我的意愿。

老实说我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布鲁斯并不是个很主动的人,他在感情方面总是意外的被动,正因如此我才会在他求婚那一刻感到惊讶。虽然我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只是他在理性的分析下选出的一个优秀的解决方案,而我只是一个还算比较合他心意的人选罢了。

毕竟我们从在教堂相遇那天开始算起也只认识了不到两个月,这还是我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多得来的时间。

所以对于他没有试图说服我这件事,我并没有多在意。

只是这件事的讨论难免牵扯到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也难得没了精神再和布鲁斯打趣,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布鲁斯坐了一会也只能找借口离开了。

啊……今天又是美好的可以靠发呆度过的一天呢。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毕竟除了布鲁斯也没人会来看我。当然,那些巡房的医生护士除外。

我很喜欢安静的地方,这会让我放松,可这不代表我能忍受被迫一个月待在一个地方而且只能发呆。再加上刚刚被戳中了痛点,我完全静不下心。

于是在五分钟后,脑子一团乱麻的我出现在了医院楼下的小花园。谢天谢地,今天的天气不错。我看着明亮的太阳,刺眼的光线让我有些不舒服的半眯双眼。

医院的小花园是供病人散心和复健的,你在这里能看到年龄不一的病人和他们的家人出现在这里,这也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格外显眼。不过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这点孤独感对我来说更像生活的固定菜式,吃的太久也就不在乎它的咸淡了。

我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看着在医院角落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浓缩的人生百态——这比我看腻歪的几本书有趣多了。布鲁斯时不时会给我带几本书来,可是在病床上空闲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多了,那几本书很快就被我读完了。

布鲁斯,怎么又是他?我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情又糟糕起来。我有些懊恼,再怎么说我对布鲁斯的在意好像有点过头了,虽然这可能是因为他是我来到这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可我还没来得及懊恼太久,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手上抓着什么,有些小心翼翼的向我走过来。

“姐姐,这个给你。”小姑娘看上去不到十岁,她把摊开手掌,是几颗包装精美的糖果。

“吃了糖就会开心了!开心了身体就会好了!这是妈妈告诉我的!”

我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便在不远处看到了那位与小女孩十分相似的女子微笑的向我点点头。

“……谢谢你。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我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错愕与茫然抛之脑后,我露出一个应该可以称得上是我能露出的最和善的微笑回应了小姑娘,如获至宝般收下了她的糖果。

“不客气。”小姑娘穿着病号服,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可她笑得很甜。

我和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玩了一个下午,也和那位母亲闲聊了几句,她们的家境在哥谭只算中上,按理说她是承担不起这家医院昂贵的费用的,可为了治好她女儿的病她也别无选择。

“只要这孩子高兴就好了,她能开开心心的长大,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我无法安慰她什么,也没办法帮她,毕竟我也是靠布鲁斯才能住进这家医院的,我的经济状况比她还要糟糕。

但这位母亲也不需要我的同情,她是个足够坚强的人,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小姑娘的眼神中带着温暖的笑意。

……我无法克制的有些嫉妒,虽然也有些说不清我在嫉妒什么。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这对母女,她们是好人,不然也不会看到一个孤单的病人就凑上来想要逗她开心了。

只是欢乐的时光过的总是很快,小姑娘要回去休息了。不像是伤口基本愈合的我,她还在治疗阶段,出来散心的时间都不多。

“艾拉姐姐下次见!下次我再给你吃更好吃的糖果!”

走之前小姑娘依依不舍的和我道别,她看上去像是个纯洁的天使,我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来着……?算了,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回忆了。

“好啊,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我微笑着和她道别。

小姑娘走后,我又坐回那个长椅,太阳的光线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刺眼了,我抬头看向天空,目光慢慢下移,停在了离我休息的病房不远的一个房间。

布鲁斯在那站了很久,也看了我很久。

该回去了。我想。



5.


我出院那天,布鲁斯没有来,毕竟我是大清早出的院。要收拾的东西早在前一天晚上我就收拾好了,虽然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

是的,你没猜错,我在躲布鲁斯。

这种程度的逃避根本没什么用,但我也只是想在短时间内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罢了。而布鲁斯在知道我选择这个点出院之后,也会了解并尊重我的想法的。

果然,我顺顺利利的回到了我那个不大的点心店,期间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而我的生活也就此回归平静,平静到除了那明显升级了一个档次的设备外,一切都没有改变。

柜台上模拟成唱片机的小音响放着柔和而又轻快的歌,刚刚烤好的面包散发着温暖甜美的气息,门口的铃铛响起,我的小店迎来了它假期过后的第一位访客。

等到太阳西下,我将门口的“欢迎光临”的牌子翻面准备打烊,忙碌的一天就此结束,而我在收拾好卫生后也准备回到我那个狭小简陋的房子。月光洒在有些寂静的大街,我低着头走在路上,手机发出的光反射到我的脸上,只一眼我就知道今天依然没有人给我发信息。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收好后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假装自己没有通过手机的反射看到角落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第二天,我在店门口看到了一个礼盒。礼盒上有张精致的名片,上面的字迹漂亮又熟悉。

“出院快乐。”

我打开这个幸运的盒子——毕竟能在哥谭夜晚的大街上能安然无恙的放一个晚上还没人顺走真的是太幸运了。里面是条项链,银色的细链上挂着水滴型的挂坠,挂坠的表面还镶着一颗漂亮的蓝宝石,简单又漂亮。

给布鲁斯发了条致谢的短信后,纠结了很久的我还是戴上了那条项链,只是平时会将它藏在衣服下面,只能看到脖子上偶尔露出一小节银色。

或许不戴会更好。我想。哥谭是个危险的城市,财不外露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最基本的常识。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摘下来。

算了……以后注意一点吧。我总不可能老被抢/劫吧。我想。

结果没过几天,我就又被打脸了,这让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乌鸦嘴了。

不过这次来的不是劫/匪,如果要我给来者一个定义的话,他应该算是来敲诈勒索的。

那天下着雨,店里只有一两个客人,而烤箱的面包还要几分钟才能烤好,所以我在收银柜前稍微休息了一会。

门口的铃铛响了。

“欢迎光临,请问您想要点什么呢?”我露出了职业的微笑,可那笑容却在看到来者的一刻瞬间凝固。

那是一张我不愿回想的脸。

来者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并不强壮,甚至有些瘦弱。他是哥谭贫民区最常见的那种人,衣服算不上干净,眼神也有些飘忽,是个实实在在的瘾/君子。

他也是我噩梦的常客。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你的变化那么大,我都差点认不出来。过的这么光鲜亮丽,看样子你一定赚了不少钱吧?别有了钱就忘了我们这些穷朋友啊?”

“你说对不对?我亲爱的邻居,可爱的艾拉小姐。”



6.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很有用。

我蜷缩在教堂的椅子上,被雨水打湿衣服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有点冷。

神父本想借给我教堂老旧的修女服,可是我拒绝了,他只好给我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让我擦干头发。

老实说,我现在只想生个病,这样我就有理由窝在医院不出来。

我不敢回家,他肯定已经查到了我的住所。我可不想在回家的小路上遭遇些什么。或许教堂也不安全。我想。

我又要逃到哪里?我又能逃往何处?

我将手上所有的资产盘算了一遍,最后绝望的放弃了逃走这个想法。

太少了,这些钱真的太少了。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那个人的敲诈,也不会被抓住审问……一定还有办法。

我想到了。

我不应该这样。我试图甩掉脑子里的那个身影,可理智告诉我他就是最好的选择。简洁,快速,跟何况我也……

教堂的门被推开。听到声响的我像只受到惊吓的猫一样弹了起来,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要躲到角落里去,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我颤颤巍巍的转过头,看到的却是熟悉的身影,泪水一瞬间便落了下来,还未散去的惊慌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所替代。

是布鲁斯。

“发生什么事了?”他皱着眉看着我。

很感谢他没有在这个时候问“你还好吗”这个几乎是废话的问题,毕竟我的形象现在应该糟糕透了。我想。但这也杜绝了我再强撑着说“我没事”的可能性。

“你知道的,不是吗?”我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的沉默也给了我的答案。

这个答案其实很早就清晰了不是吗?早在他提出求婚的时候我就应该清楚了,不,或许要更早,他在医院的时候就应该看过我的体检报告了,又或许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什么。

那是我的故事,是我避之不及的噩梦。

故事其实很简单,单纯到犯傻的女孩为了所谓的自由与爱情与本就不关心自己的家人彻底决裂,和自己亲爱的男友来到了陌生的城市,可女孩万万没想到男友是个彻头彻底的人渣,每天靠着女孩可怜的工资花天酒地,还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把女孩当做出气筒,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向她开了几枪。

只是他每次都会道歉认错。就连开枪那几次他也是摸着眼泪把女孩送到医院的。所以女孩也原谅了他。不然呢?还能怎样?等他在那些好兄弟的帮助下出狱然后杀了自己吗?

早在离开家乡的那一刻,女孩就没有了选择。

“我想杀了他。非常非常想杀了他。我的脑子里无时无刻都在计划着如何杀了他。”我对布鲁斯说道。

“我甚至想好了该如何应对警/察,调查了在哪里埋葬他的尸/体最安全,也了解了我该如何快速清理财产并换一个新身份。我甚至开始偷偷健身确保不会被他反/杀。”

“我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一个时机。可他却先死了,死于吸/du/过量。”

我想用苦笑以及尽量轻松的语气来缓解一下情绪,可眼泪却停不下来。我总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因为无法掩盖的疤痕总让我回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

我不敢再相信爱情。

“可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他们总觉得是我干的,更何况警/察也确实找到了些证据,因为我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不小心留下了线索。”

“所以我跑了。我以为我离开那里我就能离开我的噩梦,可是我错了。”

“我那曾经的邻居又找上门来。他威胁我如果不定期给他汇一笔钱就把我的身份告诉警察,让他们把我抓住,然后让我那个该死的前男友的好兄弟来关照关照我。可笑的是他曾无数次的冷眼旁观那个该死的家伙对我的暴行。”

“我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回到那个像地狱的地方了。布鲁斯。”

“我喜欢你。是的没错我喜欢你。可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把你当成了可以利用的对象。我的喜好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廉价又卑劣?”

“布鲁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

不要再给我希望了。不要让我对爱情有所期待了。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只是把我拉进他的怀里,然后温柔的吻了我。

我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我只知道这个吻让我冰冷的心脏开始升温,而布鲁斯的进攻也慢慢变得强势起来。平时的他看上去就像个不解风情会把感情寄托在猫猫身上的chu男,但不得不说他的实战比要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因为你需要我。”他对我说道,压低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让我的耳朵又红了一个度。

“相信我,艾拉。”

我被他带回了韦恩庄园,我像个在巨浪中抓住了浮木拼命求生的人一样在向他索取着,而他也在回应我,年轻的男女总是那么激情澎湃,就算在床上也像是在用生死竞赛,一场xing事几乎要了我的半条命,以至于我意识昏沉的答应了他的求婚,并在一个月后在那个偏僻的小教堂完成了我们的婚礼。

真不怪我,谁知道那个项链的挂坠里藏了戒指,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把戒指套在我手上了。

顺带一提的是,我那个讨厌的邻居在我结婚前因为诈/骗/行/窃等问题直接入狱。而我也因此觉得对布鲁斯多有愧疚,总有一种利用他对不起他的错觉,于是被他趁机占了不少便宜。

故事好像也终于走向了幸福圆满的结局。



7.


婚后的第四个月。我和布鲁斯大吵了一架。起因是我怀疑布鲁斯出轨了。

诚然,我和布鲁斯的关系还算不错,这也是我们婚后第一次吵架。阿福总说我们两个有点恩爱过头了,就连报纸也总会刊登韦恩夫妇是多么恩爱有加,我记得报道最夸张的一次是在我们刚结婚的时,我这个让布鲁斯韦恩一见钟情的“神秘女子”连着上了一个星期的头条。这也让一些人对我更加好奇。

是的,布鲁斯没有让我公开亮相,甚至帮我隐藏了一些信息,这和他最初的想法不太一样。不过因为我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肯露面,加上布鲁斯总是以要陪妻子的名义推脱邀约,这反而让我对外界的吸引力又大了一圈。

可是这并不能让我停止怀疑他是否出轨。

他最近总是突然失踪,尤其是晚上,甚至有时候太阳刚落山就不见了踪影,这不得不让我好奇。

我试过旁敲侧击的问他,也试过寻找证据,可最终都是无功而返。就连阿福都在帮他找理由。我只能无奈的吃着小甜饼,今天依然一无所获。

说起来,结婚以后我没有再去过我的点心店,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好出去,我也不想去面对那些麻烦事。我最近在和阿福学礼仪方面的事情,下午没事的时候也会和阿福一起去做点我的老本行……哦天哪阿福的手艺比我的还要好,这让我不禁有些受挫,布鲁斯还很正经的安慰了几句,说我比不过阿福很正常。

……谢谢,更生气了。

但我和阿福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毕竟阿福曾一度怀疑自家少爷没有成家的打算,没想到布鲁斯回来不到半年就结了婚,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确实,这婚结的太草率了,我也没有想到。作为新娘的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感。

老实说,结婚后的日子还是挺幸福的,只是我总害怕会失去这份幸福,也希望这份幸福永远不变。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故事的发展总是不如人意,不管这个发展是坏的还是好的。大吵过后的我一个人坐在餐厅生着闷气,视线不经意飘向面前白色的花。

在刚来韦恩庄园那些闲来无事的日子里我向阿福提议想要学习插花,阿福当然没有意见,只是到了最后就连布鲁斯都知道怎么摆弄这些小东西了我也还是一窍不通。

可能对于我而言,能够自由又坚毅的生长在土地里,便是我心里它们最好看的模样。

我看向花瓶里的花,今天花店送来的是白色的荼靡花。这种花在哥谭并不常见,她本该生长长在我的故土,如今却被修理的整整齐齐的盛开在餐厅的花瓶里。

就像我一样。

一声脆响后,布鲁斯推开了门,映入他眼里的是破碎的花瓶,以及红着眼圈的我。

“布鲁斯,你总说我是聪明的姑娘,可聪明的我我怎么会傻到再犯一次错呢?”

我压抑着哭腔,用尽全身力气才能顺利的说出这句话,而说完以后我就想泄了气的气球,我没有力气在和他吵,我不想看见他的脸,看见他的眼睛,我怕我会忍不住心软。

“……我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下。我需要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感情抛弃,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我会当一个好妻子,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我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期间没有看过布鲁斯一眼,哪怕他抓住了我的手。

“……放我走吧。布鲁斯。”

“算我求你了。”

他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下,慢慢的放开了我。而我毫不犹豫的离开,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四个月的韦恩庄园。

直到一路走到韦恩庄园的门口,我才悲伤的发现这里打不到车。堵着一口气我穿着带着跟的皮鞋一路走到了有车辆往来的地方。我坐在出租车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去哪。

我的小房子早就退租了,点心店又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我揉了揉酸胀的腿,在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到赶我下车前随便报了一个地名,等到车开起来我才意识到那是小教堂的地址,而小教堂离这里又特别远……

下车后,我用钱包里的钱付了夸张的车费,我的单薄的钱包失去了它最后的存粮。我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只能在教堂里过夜了,亚修斯神父总不会忍心看他亲爱的朋友受难的吧?我想。

事实证明,你永远可以相信亚修斯神父。我换上了教堂的老旧的修女服,别人问起我时亚修斯也会和别人讲我是新来的修女,我就这样在教堂住了几天,每天听听祷告然后帮神父打打下手,平淡的生活让我的心情也逐渐平静。

同时平静的还有布鲁斯那边。他一直没有来找我,甚至没给我发过信息。这让我一气之下把手机直接关机,不再去时时刻刻关注安静的小家伙。可气过后我对我现在的行为感到有些羞愧。说好的要放下这段感情呢?我怎么这么没用?

算了……慢慢来吧,他不急我急什么呢?大不了他可以换个结婚对象,韦恩夫人的名号可从来不缺人选。好吧,我又开始生气了。

可我还没等到把位置让人,也没等到我彻底放下布鲁斯,我就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火焰吞噬了整个教堂,我在高温以及失血过多中的影响下脑子开始变得混乱沉重。视线最后停留在一个模糊的人影,他冲了进来抱住了我,可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哪怕我如此熟悉他身上的气息,我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一片红 那是血液交织着火焰的颜色。

“布鲁斯……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终于抵不过沉沉的困意彻底闭上了眼睛。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对不起,布鲁斯韦恩。

有水渍落在我的脸上,可我毫无反应。

对不起。



8.


“所以……故事就这么结束了?我靠这是什么垃圾剧情,这是强行be了啊。”

正在开车的男人一脸无语,很显然,他对这个故事很不满意。

“哎呀,太详细的也不能和你说了嘛,毕竟涉及到我的个人隐私和某些癖好了。再说我也记不清了。”我打了个哈欠。我不太擅长讲故事,是属于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都会被嫌弃的那种。

“所以到头来你只是看上人家的脸了吧?大费周章的结婚就为了人家的颜值?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帮你解决那些小苍蝇花了多少功夫?”

“少来,你们那次根本没出什么力,布鲁斯都提前安排好了。”我压根就不想理他,这货就是想从我这多薅一点钱。“而且我和他结婚也不单单是为了他的脸好吧,虽然他长得确实很合我的胃口。”

“你可别和我说你是被他的人格魅力吸引了啊。我可不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啊?”男人翻了个白眼。这时有交警路过查证件,他立马调整好表情和交警交谈起来。

呵,演员。

检查很快就通过了,这个家伙甚至还把人家交警逗的挺开心。我没有理会他,只是低头看着手机里弹出的新闻。

“……这个交警也太健谈了吧。”车子重新启动。谢天谢地,他们终于聊完了。“你在看什么?”

我把手机转过去让他瞟了一眼。

“从未公开露面的韦恩夫人突然离世?!这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好浮夸的标题……”

……是人为哦。离世了不过并没有完全离世。我又打了个哈欠,这个假死药的后遗症就是让我总是犯困。

是的,我没死。所以这个故事也还没有结束。

我相信你此刻一定有一头问的号,没事,回到基地的路还有很长,我还有很多时间来和你慢慢细说。

首先,我不是那个倒霉又可怜的艾拉。不过艾拉也不是我虚构的人。我只是没有名字,所以理论上来说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哪怕你愿意继续叫我艾拉也行。

和可怜的艾拉相同的是,我也被我的家人抛弃了,不过时间要比艾拉稍微早一点,我是一出生就被抛弃了。而在我幼年经历了一堆事情后我成为那个神秘的雇佣兵组织的前首领所收养的一个普通小姑娘,只是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可能和普通的小姑娘有点不同。比起诗歌文学,我更擅长怎么用身边的武器精准的取走别人的性命。当然,这也不代表我完全读不懂诗歌,实际上,我算是比较聪明的那一类人,学东西的速度比别人要快上那么一点点,这让我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了首领的心腹。

少年成名总是那么不容易。在老首领刚刚被检查出身患重病的那段日子里,我就被组织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设计陷害了无数次,忍无可忍的我在老首领的安排下决定假死逃走,成为小少主的一张藏起来的底牌。

然后我就遇上了艾拉。

她真是个完美的人选,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有能够掩饰我身上伤口的借口,所以我取代了她,成为了她。

哦,放心,我没把她怎么样。我说过,我并没有杀/人的爱好。我只是帮她完成愿望解决了那个碍眼的男朋友。

她知道她男朋友死后的表情很精彩,她先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惶恐不安的她抓着我不停的向我确认那个男人的死讯,我也一遍又一遍的向她讲述那个男人是如何死的痛苦又绝望,不知道讲了多少遍,她终于像是从梦里惊醒一般停住了询问。她开始笑,从轻轻的微弱的笑声逐渐变得癫狂,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她笑得浑身打颤,可那笑声如同在泣血一般,她的眼睛红的吓人,却没有泪水滑落。

我没有安慰她,我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她的面前,仔细的研究着她的表情。我即将成为她。这是她与我交易的代价。

完成任务,永远比一切重要。

或许正是因为我没有安慰她,她才没有相信我给她选择的退路。我站在她的尸体前仰视着那张扭曲的脸,而我这次来,是给她安排了新的身份,接她去机场让她出国开启新生活的。

可她就这么走了。于是我只能把她埋葬在小教堂后的空地里,用一个不属于她的名字去总结她一生的悲哀。

只可惜我的飞机票和房租全都浪费了。

我在她的坟前烧掉了她以前的所有照片。说起来,我和她长得其实并没有很相似,反正是没有到会让人一眼看上去会认错的程度。只是她的人际交往太单一了,平时因为男友的摧残整个人也都憔悴到没有人样。加上这里的人多多少少对东亚面孔脸盲,所以一个“脱离魔爪后改头换面”的我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更何况我演的还不错,就连和我交接的接头人都差点没认出来。

“说真的……你不当演员可惜了。要不是提前知道,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

哦,对了,我的接头人就是这位开车的男子或许用另一个名字你们会比较熟悉。他是亚修斯。那个年长的神父。

虽然他夸我很会演,但要我说他才是真正的演员,毕竟我做不到他那么狠,他就是我说的为了方便换脸去把脸削掉的狠人,虽然这和他小时候的意外有关……但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不展开细说了,不然就没完没了了。

那段时间我虽然对外宣称已经死亡,可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显然是不相信的,他们开始在世界各地布置眼线,好让我彻彻底底安眠在坟墓里,不给他们添堵。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哪怕我一路逃到了哥谭,也有无数双躲在暗处的眼睛盯着我。

比如那些抢/劫的小混混以及不请自来的邻居,都是他们的试探。

所以那个时候的我想知道组织里的情报只能靠伪装术一流的亚修斯了。我在点心店的时候他会伪装成不同的客户来给我暗号,我进韦恩庄园后他就通过每日送进来的花给我暗示,毕竟当初选供应花朵的店也是我选的。

而荼蘼花,就是前首领已死,让我回国去扶持新首领的信号。

“我还是不能理解。”亚修斯说道。他现在用的脸是个普通帅哥的脸,是那种第一眼觉得还不错但丢到人群里有没什么特点的那种脸。“你要假死逃走喝药假装发病不就行了,为啥要大费周章的搞成这样?我没记错当初你假死的还有个原因是养伤吧?看看你现在,比刚来的时候还要糟糕。”

“没办法,不这样骗不过布鲁斯嘛。”

“就他?一个脾气古怪的富二代?”亚修斯不置可否。

“亲爱的。这是我作为你十几年的好友兼战友的忠告。”我难得认真起来。“不要去招惹布鲁斯,他比你想象的危险的多。”

“……你放心,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用打趣的口吻结束了话题。我们做了很多年的搭档,我很少会让他特意去小心防备哪个人物,虽然亚修斯可能会怀疑我夹杂了些私人情感,但这简单的一句足够让他远离布鲁斯了。

布鲁斯……又想起那个名字,我的脑袋开始痛起来。我敢确定这个家伙发现我是假死只是时间问题。虽然他可能会被我用刻意利用他的恐惧所创造悲痛蒙蔽双眼,可我真的没见过比他还要聪明的家伙。

如果说医院的那两个月只是互相试探,那婚后的日子就是真刀真枪的实战了。我不仅要抗住他的美人计还要小心他动人的情话里夹杂的不易察觉的陷阱。虽然我觉得他其实也是真的喜欢我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去调查我身上的秘密。

我能理解,因为我也一样。

我不会去询问他为什么能够在我遇到危险时及时赶到,哪怕我早就发现项链挂坠的暗扣,他也不会询问我身上的那些伤疤,哪怕他早就知道这些伤痕不可能只来自于家/暴。我们在互相防备互相试探,但更多的时候只是在清醒的装傻。我们不会去过问那些生活中不合理的地方,甚至会在外人面前互相打掩护,可我们又会暗自期待对方的下一个失误,好把对方那层虚伪的面具扒下来取得最后的胜利。

可惜这场棋逢对手的游戏提前结束了。前面等着我的将是真正的战场,是伤身又伤脑还没有钱拿的那种。想到那种地狱般的日子,我选择放弃抵抗那该死的副作用多睡一会,毕竟以后可能就没得睡了。

“哦对了,你要我帮你垫付的医疗费记得给我。那家医院太坑了,虽然那小姑娘的病确实难搞了一点但这医疗费也太夸张了吧……喂你别装睡啊我知道你还醒着!”

我睡着了,我什么都没听到。



9.

五年后,我又回到了哥谭。

组织的情况终于稳定,小少主也变成了能够信赖的首领。

我也该退隐了。毕竟我曾是老首领最信赖的手下,总有人挑拨离间说我打算夺权,为了避嫌,我只能暂时离开组织。

“……我很讨厌你,但我不会怀疑你。没有人比你更忠诚。”

这是小少主……哦不对,这是首领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放我走了。感谢他没有给我找麻烦,毕竟老首领在的时候一直拿我去刺激首领,我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传统意义上“别人家的孩子”,所以他一直看我很不爽。

无处可去的我又回到了哥谭,因为亚修斯正好在这里调查当年的内战后逃到哥谭暗中发展的余党,他需要一个帮手。

“放屁,我明明调查的很顺利,是你突然横插一脚好吧?”

文明一点,亚修斯。不就是欠了你一点钱嘛,你真是越来越暴躁了

事先声明,我不是故意欠钱不还的,我的资产在我先前假死的时候就全部充公了,新首领看我不来所以不肯还我,还说什么刚刚结束内战组织非常缺钱让我白打了五年的工,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不过想开点,起码这次我不用去扮演别人了,我可以赖在亚修斯据点里摆烂了 

当然,摆烂只是说说。我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好雇佣兵,任务肯定会圆满完成的,而且等到解决了余党,我是不是可以去见见布鲁斯呢……?

是的,我依然思念着布鲁斯,在那混乱的五年里不到半年的婚姻却成了我少有的美梦。直到这时我才肯承认我承认我是真的栽了。我败给了布鲁斯韦恩。我甚至想在回来以后向他委婉的坦白我的身份以换取他的原谅,亚修斯只是个借口,我会回到哥谭的原因永远只有一个。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亚修斯和我说了哥谭的现状,我也知道了哥谭义警的存在。我们计划借助这位义警的手把那些家伙一网打尽,毕竟这是人家的主场,而我们也不想因为这事引火烧身。我决定假扮对方的雇佣兵暴露他们的线索,让警/察和这位黑暗骑士顺藤摸瓜把他们一网打尽。

然后?然后我就喜闻乐见的翻车了。

我知道布鲁斯韦恩在偷偷背着我做一些不能说的事情,但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是蝙蝠侠。毕竟这五年我的注意力几乎全用在组织里了,这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他和蝙蝠侠的关系,只是刚来来哥谭的几天稍微有点猜疑,也仅限于猜测到这两个人关系密切这一点上,为了防止自己被认出我还简单的伪装了一下自己。可我没想到这个家伙会是本人而且还在隔了五年以后一眼就认出了伪装后的我。

侥幸心理要不得啊兄弟们。

鬼知道在那个翻车的夜晚我在知道布鲁斯把我各种意义上扒的底朝天后互相明白心意就没什么事的我在醒来看到脚上从来没见过的款式的锁时是什么心情。

不愧是你,百特曼。

……我现在解释我回哥谭是因为他还来得及吗?


10.


与此同时,准备来监狱捞人的亚修斯:?我那么大一个搭档去哪了?






后续可能是女主直接爆炸就是艺术逃出生天然后和布鲁斯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故事(不是)

最近三次太忙了没时间写文导致更新很慢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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